【喻黄】狐异·三千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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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千万不要对我有误解,我真的是一个老梗爱好者,24K纯金的那种,真的。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屋内正是暮色低沉。

温脉的夕阳像是雾一样散在整个房间里,窗子半开着,清透的风和着喧喧人声穿帘而来,头疼得厉害,记忆也有些模糊繁杂,渐渐地他想起睡去前满屋明亮的阳光,忽然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个不太舒服的午觉。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几乎为自己的虚软无力吃惊,印象里上一次这种状况还是他刚渡了第一次天劫的时候。那时还年少气盛不懂事,九天玄雷凌空而落,他以灵力硬扛,结果天劫虽渡,魂魄也有所损伤,几乎修养了大半个春天。

不过后来他也就学乖了,再后来的几次天劫都平安无事,然后就是最厉害的那次……他想着、不然就用从前探听过的那法子、借凡人躯体一用……

“少天?”

然后在他刚刚想起某个人的时候,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你醒了?”

黄少天眉目一动转过头去,帷帘层层叠叠飘起又落下,明明只是一个转角的距离,但是他听着那个人的脚步声,却忽然产生了时间被无限拉长的错觉。

“我怎么了?好久醒来没那么难受过,是不是还是那团符烟的原因?我就说你们道士里有坏的——”

未出口的话在与喻文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被掐断,他几乎能听到声音的尾线哗啦一声碎到地上的声音。屋子里的夕阳仍温和如溪涧花水,风声却忽然间大了起来。

“没怎么,受了点伤吧。”喻文州把手里的茶盏递给他,黄少天愣愣地盯着他,完全没有伸手来接的打算。于是道士微笑地叹了口气,随手把茶盏放在榻旁的矮几上,清凌凌的一声。

他坐到旁边去,将黄少天整个人都揽着靠在肩膀上:“你发什么呆?没事啦。”

在接触到他的体温的那一刹那,狐狸才仿佛被惊醒一样地推开他。喻文州仍然坐在那儿,眉目清方,笑容温雅,望着他的眸子里暖意依旧似是春日无绝。

——唯有长发如雪,松松地散了他满肩。

“你……”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来,几乎以为自己还身处某个长未及醒的梦。

“吓到了?”喻文州笑着拍拍他:“没事,半个月而已,你没睡过几十年。”

“你怎么搞的?”黄少天忽然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手指勒得死紧,几乎要把喻文州的腕子勒出印痕来:“受伤了?还是怎么样?总不能是练功走火入魔……”

“早都没事了。”喻文州似乎并不愿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学艺不精,还是说这个模样你嫌?”

“说起来你刚刚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晚饭想吃点什么吗?这多半个月你都只喝了点粥……”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黄少天却忽然冷静下来。

“喻文州。”他仍然紧紧扣着他的手,四平八稳地喊他的名字:“你看着我。”

而对方望着他的眸子也依旧平稳而带着如常的笑意,看起来似乎就真的只是发生了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笑话。

他认识喻文州多久了,那个人若是认定了什么事,只怕天下指摘都无可动摇。而他当然不指望从单纯的一个对视里探知到什么,狐定定地望着对面的人类,眸中忽然腾起金黄火焰。

说起来他开始还对抽取记忆的法术没什么兴趣,倒是红狐狸硬要教他,还说什么不会不是狐狸之类的话……

在触碰到喻文州的记忆的那一霎,像是有无尽低云远霾,携裹冬雷暴雨前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心脏像是被谁紧紧地握成了一团,然后硬生生地从胸口扯出来丢掉。眼眶像是都要裂开,他死死地瞪着喻文州,忽地又扬手一拍一划,狐火自他周身波荡而开。

这间屋子里的时间霎时又回到那个长夜。

黄少天的灵力还未完全复原,因此狐火也无往日光明堂皇的金黄,融入夕阳之中,几乎薄得看不见——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他了解曾经在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一切,他看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他看着喻文州引动灵契为他洗魂祛毒,看着他吐血昏迷面色若死,看着他乌墨般的发一寸寸化成雪色,屋内无烛无火,窗外暴雨泼天洗地。

——而他只能看着。

“少天!”有谁焦急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来,恍惚他一下子被扯出属于那个雨夜的过往。屋子里依旧夕阳铺了遍地,喻文州的眼神有些焦急,甚至反过手来抓着他不放,彼此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如同滴下血来一般的狼狈。黄少天冷冷地盯着他,忽然一下子挥开他的手嘶声笑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卡着喻文州的脖子把他压在榻上,眸子里的光像是负伤的兽类见了血,非得要撕咬个痛快才能罢休。

“谁许你这么对他!”

光是这一句出口,喉咙里的腥甜就凝住了,嘴唇颤抖着,嘶哑着呕不出半个音节。喻文州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到底也如同他一般没说出话来,只是叹了口气,抬手按上他扼在他喉咙上的手背。

他的手仍是暖的。

而黄少天原本气势汹汹,却在对上喻文州平静温柔的眼神的那一霎丢盔弃甲。

“他是我的……”他一下子松开手,整个人都如同垮塌一般伏在喻文州身上,语声喃喃似是战抖:“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喻文州一下又一下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就如同他变回狐狸时为他顺毛那样,黄少天的脸埋在他颈窝里,他能感受到温热的湿意渐渐扩散开来。不是没想过黄少天醒来会如何,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一定瞒不住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心甘情愿的,现在他们两个都还活着,心脏叠在一起震如擂鼓,恨不得全剖出来交给对方才好。

但是光是现在这样黄少天就如此大的反应,让他怎么敢去想之后。

“嗯,我知道。”他搂着黄少天,微微转过去吻了他的耳朵:“我是你的。”

——以骨以魂,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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