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无上星空(上)

·下午抓心挠肝地想开车翻遍手头没有能开的……于是就只能拽之前的短篇了。

·上篇《关乎月色》

·结果我又啰嗦了好多……!让我晚上回家把这车开了【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咔哒一声、再一声,锁舌弹开,门吱呀一声晃了开来。

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铺在地上,喻文州随手把钥匙扔在门前的玻璃盘里打开灯,客厅一下子亮了起来。

黄少天出差的第六天。

距离他回来还有三天。


两个人一起住久了,就算不讲究私心里那点喜欢,也总有长年累月攒下来的习惯。黄少天出差的次数不算多,但是只要出门,就一定是十天半个月的长差,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就连喻文州也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不算好事。

那个混乱的夜晚过去之后,他们两个转日起来都像是若无其事——又或者只是装得很像的若无其事。他不是没看出来黄少天这里那里都有一点点地不自在,毕竟认识太久了,想在对方面前藏起来什么也是不可能。

于是就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不经意间泄了底,又忍不住想可能自己那天晚上还是不应该留宿。

但是那时候——那个情境下的黄少天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会预知后来的尴尬,喻文州想,自己也很有可能没办法拒绝。

他们这样性格的人,平日里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但是等到真喜欢一个人,就和把自己的心脏递出去给人在手里捏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自己也觉得患得患失的厉害——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有自知之明就有办法的,刚发现喜欢黄少天的时候他自己也慌过,等到后来冷静下来发现还是喜欢,于是也由着去了。

世界上不能如意的事情太多,又或许很多事情从它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没被期待有个好结果。

“文州?”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忽然间被拉开了,黄少天之前似乎还睡着,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头发乱翘,哈欠连天地喊他:“你回来了?”

喻文州有些讶然,不由得眨了眨眼。回过神的时候果然那个影子又不见了,只是某些恍惚的幻觉。

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很多事情都是

——开了个小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喻文州的不可说,是那之后又有某几个夜晚,他梦里觉得燥热,想起那个人高潮前近乎本能的索吻。

醒来之后有点狼狈地去盥洗室,自己都想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晚饭在外面吃过了,喻文州整理好换了家居服,自己泡了杯茶就去了书房。他电脑的桌面是某年他们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黄少天拍的油菜花,阳光不要钱一样淌进每朵花的花心里,镜头够到的所有地方都是灿亮的黄色,唯有远山一线浓郁的绿和晴朗的蓝,色彩分明又鲜活,让人忍不住心动。

天气弹窗从左下角探出头来,黄少天并不会知道他每次出差喻文州都会更换天气提示的默认地点,他在相隔千里的地方关注有关于那个人的阴晴雨雪——那种沉默的满足与安心,就连当事人自己恐怕也没办法描述。

明天黄少天在的地方是个晴天。

喻文州手指一推关掉了弹窗,从云盘里取了自己在公司做到一半的文档继续整理起来。黄少天总说我一不在家你日子过得就像个老学究,他却觉得这样子没什么不好,毕竟他习惯把闲暇时间分给有意义的事情,工作是,黄少天也是。



而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黄少天却过得滋润无比。

他们要谈的那块地皮提前拿了下来,老板一高兴请他们去俱乐部——说是去俱乐部,但是到最后干点啥其实成年人都知道,黄少天蒸了个桑拿就没再往里走,裹好浴袍自己喊了几个人拿了瓜子坚果汽水啤酒去棋牌室里打牌。这家俱乐部的配置别说全省、全国都没几家能比,他们捡了张空桌子坐下,稀里哗啦地码起了长城。

那天晚上他手气相当好,自摸杠开七小对什么牌都打得出来,到最后一群人开玩笑说黄少不是作弊吧还是黄少坐的是财神位,黄少天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换位置,刚在新椅子上坐下来没多久就糊了把清一色。

他收着筹码有些得意,抓起手机来拍了个照片给喻文州发过去:

——“今天手气超好!”

喻文州没回他,黄少天撇撇嘴,想也知道是又窝进书房忙工作。这事儿他说过喻文州多少次,对方也总是微笑着,不软不硬地说习惯,他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权利——没有什么立场管,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随他去。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赢得高兴了又可能是桑拿蒸得脑子发糊,再不济是多喝了点酒,他随手摸了张牌打出去,然后按通了喻文州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有点惊讶:

“少天?”

牌又轮到他手里,黄少天想了想抓了张牌,手指一搓就知道是什么直接扔掉:“我刚给你发信息你没看见?”

“刚看到,还没回你电话就打过来了。”

“又在工作?”

“一点事情随便做一下。”

他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忽然想起来,于是又补上一句:

“我事情提前办完了明天晚上就回去,你给我留个门。”

“行,我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家里那边不是要下雨吗……你留个门我自己叫车就行。”

“黄少该你啦!”

“行。”从听筒里传过去的声音大概是被喻文州听到了,他听见那边笑了一声,“那你好好玩。”

“嗯晚安。”

“晚安。”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了,黄少天挑挑眉把手机放回去,伸手又抓了一张牌,还没翻开就笑起来。

“别催呀,这不催着输钱呢吗!”

啪的一声推牌亮开,自摸的一条龙,众人纷纷哀叹着开始点筹码。

“看来黄少你是真的红。”

“黄少求笼罩!”

“黄少求手下留情。”

他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忽然间看见有人走了过来。

大俱乐部的棋牌室里偶尔会有这种花童,或者是来讨彩或者是卖些烟酒水果,小姑娘眼睛在他们这桌人上转了一圈,极聪明地就往黄少天那边走过去,把推车上的精致小圆筒往他面前摆。

“先生来抽一个吗,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众人笑起来,调侃着说可别让黄少再发财了他这一晚上能打出半个月的加班费,黄少天抓了一把筹码放在推车上的红瓷盘里,又从她的签筒里抽了一条。

不是恭喜发财也不是大吉大利,四个字简简单单却好像又无限大。

——得偿所愿。

“恭喜先生,谢谢先生。”小姑娘利落地鞠了个躬脆生生地笑:“这个给您,我不打扰了。”

她把那支签递给黄少天,又从推车的下层里端出一小碟金橘给他,现在还没到金橘熟的时候,橘皮上还泛着些青,但是俱乐部嘛,都愿意用这个讨头彩。

黄少天说了声谢谢,忽然想起来喻文州爱喝用这个焙干了泡水——他嗓子不太好,换季的时候总要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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