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戏小能手【不
·从写这篇的第一天起,就因为自己的ID和常用意象撞车而导致尴尬症频发【
·骤雨呢是这样的,自从我脑洞开太大黄泥倒太多把它弄成了个ABO设定之后,我就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再一次来到那艘船上的时候,他们并不能明确地描述,自己所怀抱着的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踏过积水像是踏过海浪,踏过灯光像是踏过月光。
散碎的一切都像是空虚的影子,无端端地从记忆的根基处开始塌陷,
黑影吞没船身,仿佛时光中的某部分,终于走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步。
“如果硬要说的话……”黄少天笑了一下:“这应该是让人觉得最怀念的一次转移。”
他的手指抚上锈蚀的舱门,感受那斑驳粗砺的触感一点点地擦蹭过指尖。
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他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
床底下放着名为潘多拉的箱子,时至今日,那里面的一切谜题都已经被解答,留下的大抵只有希望和爱,过往的他们,早已用尽全力把所有的悲哀锁死在这艘船中,不管是枯朽的白骨还是碎裂的舰艇,很多东西最终会消失,但是经历过的人却无论如何都不会遗忘。
某一部分的他们,曾经沉睡在这艘船中。
“还会有下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吗?”他说:“现在几点?”
“十点整。”喻文州轻声说:“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也许这次离开后,这艘船就会消失了。”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很讨厌它,现在也不喜欢呆在这里,觉得难过。”
“但是忽然之间就有点觉得舍不得。”
“我明白。”喻文州叹息地握住了他的手。
“现在也还能想起来,那时候在这里隔着门看见你的样子。”
“当时不觉得什么,但是等到喜欢了你再回想,觉得那时候好像有光。”他娓娓地这么说着:“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相遇才成其为意义。”
“第一次在甲板上遇见你。”黄少天也笑:“第二次在这里。”
“然后、还是……”
“我一直喜欢你。”他反手紧紧地抓住年轻摄影师的手:“一直。”
时至今日他终于能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写给自己的另外一封信里,结尾落墨的话。
——虽然这么称呼自己是有点怪啦……如果你现在还喜欢他的话。
——那么还真的可以和他说“我一直喜欢你”了。
像是被注定的相遇,踏梦而来的开始,一切沿着轨迹悄无声息地蔓生滋长,终于在海中开出像是发着光的花朵来。
“嗯。”他笑着吻了他的眉心。
“我知道。”
——我知道。
那一瞬间,像是空气都被震动。
——我说黄少他们到底能不能行啊?又消失了?
而在另一艘船上,几个人的讨论也正在进行。
——能不能行也得靠他们了,宋晓你那边设置好没有?
——理论上好了,实际上能不能行,还得到时候落闸才知道。
——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要是阿轩在一定会讲真是压力山大……景熙黄少最后和你说什么了吗?
——说要先去那里把东西藏好,等下,有人来了。
“医生。”敲开船医的门的持械者语气生硬:“乘客舱那边有人不舒服,希望请您过去一趟。”
“乘客舱?是哪位?”徐景熙漫不经心地问着,心里却已经暗暗警惕起来。
黄少天告知过他们车子有问题,如今这种时候提到乘客舱,难免让人不新生警惕。
“住在七号房的那位先生,他好像喘不过气。”对方这么说着:“鉴于我们答应过魏船长,不让任何一个乘客或者船员在这次行动中有危险,所以希望您去看看。”
——七号房。
——还真的来了。
徐景熙在心里暗暗地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位先生现在可以自己说话吗?也许你们可以帮我接通内线电话,我需要询问一下他的症状,然后拿药过去。”
“稍等。”对方接通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把对讲机转交给他。
“我的同伴在那边,他会看着你们联系。”
“您好,先生。”他平静地接过对讲机:“我是蓝雨号的船医徐景熙,您能告诉我,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准备要过去了?”喻文州看着黄少天,而黄少天正看着船那边的阴影。
他们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等走到甲板上,才发现已经有大部分的船被夜色吞没。
如果不是船的周围还有雾,丝丝缕缕地勾勒出船体的形状,他们可能几乎要以为这艘船的另一半可能根本已经彻底消失。
漂浮在夜色中的雾与船,明明前方还是昏黑一片,但是忽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已经隐隐地透出光来。
他站在甲板的栏杆前往下望,发现那些曾经见过的、随波逐流的苍白的脸也已经在不知何时消失。
像是已经提前一步,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过去吧。”深吸一口气的黄少天这么说着。
“然后把所有结束。”
“我会在梦里梦见它吧。”他回头望着面前空空荡荡的蓝雨,和更加虚无空茫的夜色。
“然后和你一起。”
“您只是单纯的因为焦虑而引发的神经障碍和呼吸滞涩。”在看过那位乘客之后,徐景熙这么说着:“我的建议是放松精神,好好睡一觉——当然,放松的保证,您需要向这几位先生讨要。”
他看着仍然留在屋内的持械者:“他们保证,只要达到目的,会让这艘船安然无恙。”
文质彬彬的研究员看向他们,眸子里是演技精湛的对活下去的渴望。
“只要魏船长让这艘船开到目的地。”对方说。
“只要明天中午,蓝雨能够重新起航。”
“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事。”
“我应该用什么相信你们?”船医忽然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也不用。”对方笑了一声:“徐医生……是不是?你们并没有怀疑的资本。”
在又为研究员注射了一针药水,并且留下了常规的安眠药之后,徐景熙站起身来:“现在他应该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回去了吗?也建议你们离开,让这位先生能够得到最好的休息。”
“不医生。”研究员忽然求助一样地握住了他的衣袖。
“您能留下来陪着我吗?”他说:“这趟航程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家人都在目的地等我——发生了这种事,现在我又很不舒服,实在是……”
“我想我并不……”
“求求您!”对方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他:“我真的……”
他说着脸色又苍白起来,渐渐又有呼吸不济的症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位先生做出了什么事,徐景熙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妥协了。
“但是……”他看向留滞房里的两个挟持者。
“医生可以留下。”他们这么说着:“也是我们保障乘客安全的某种决心,冒着让你们串通的危险。”
“您看这两位先生都答应了!”
“……好。”徐景熙一边安抚着那位似乎惊慌失措的研究员,一边暗暗地打量着房间。
他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