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次起了更中二的名字
·骤雨那个风格和剧情都不太适合每日短更让我来刷个别的填补空缺
·别问我世界观设定我也不造
·喻麒麟和黄少龙
他听见夜雾化成水,滴在月亮上的声音。
眼前深碧的枝叶层层叠叠,萤火像是星星一样在树丛间闪烁。
他们手牵着手,赤足踏过柔软潮湿的苔藓与露草,耳边有金铃子鸣唱的声音——他不服气地想,这可比他聒噪得多了。
一路悄无声息,他们溜出来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却已经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动魄惊心的长途跋涉。
拨开面前的桫椤,就看见一大片坡度平缓的草谷,坡下是波光如镜的银湖,像是天上的明月坠入世中。
——快点快点快点!
他还不能出声,只能用眼神催促同伴。
然后他的同伴就微笑了,扯着他在湖畔坐下来,发着光的虫儿绕在身边,一切静谧得像是那细微的翅膀拍动都能带起一阵水汽。
少年迎着他急切的目光,抬起手来在胸前比划出一个符号,低语的声音像是有实体的雾气,总觉得让人想伸手去抓——
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冰结。
他的声音像是唤醒了潜藏在那个符号中的某些东西,流动的青色雾气扩散开来,脚下的草坪,眼前的湖面,甚至是灌木丛中的浆果蛰伏在土地中的鸣虫,眼前所见的一片光景乍然被笼上一层薄冰,在月色下散着迷离光影,像是个不可一言喻之的梦境。
迎着他同伴惊喜的眼神,少年偏了偏头微笑了。
他走到已经被冻住的湖边,手指又在湖面上画了一个圆。
一块厚重的冰被他托在手中,冰中月亮的影子也冻住了,平常得就像是个小孩子的玩具——一个有着漂亮银色的圆球。
他把那块冰送到同伴的面前。
“送给你。”
连声音也是低柔得怕惊醒什么。
——“那天我又做了梦,梦到学会第一个文字的时候。”
那天阳光普照整片神陆,万物皆于暖辉中盛放。
黄少天赶过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他一边笑嘻嘻地说对不住啊我迟到了一面环视四周,就忽然看见了金色的桫椤木下坐着个之前好像没见过的人。目光相对的时候那个人对他露出个礼貌而友好的微笑来,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转身就找了个机会把叶修拖到了一边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谁啊新来的神使吗?”
叶修看了他一眼:“南方的镜月之庭啊,那个从来不出来的——”
“哦哦哦他啊索克萨尔是吧!”黄少天一拍手:“说起来镜月庭还离我的地方挺近!结果我都没进去过——!”
“不过他不是一向不出门的吗怎么这次肯出来了?是不是你又用了什么法子?”
“哪能啊。”叶修一脸无奈:“大概人家想出门的时候就出门了呗,好歹都是神使,偶尔参加个聚会也无所谓吧。”
黄少天仍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在那样的目光下叶修耸了耸肩,表示爱信不信。
他们这群人说是定期聚会讨论众生大计,但也不过就是找个机会见上一面聊聊天,毕竟平日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种都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十分难得——因此几乎没有人会错过这个聚会。
除了索克萨尔。
从黄少天印象里有“聚会”这件事情起,他就没见过镜月之庭的那位神使。
他的青雨之座与对方的镜月之庭同属南方圣域,但是偏偏彼此之间一分交情也无,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有兴致跑到人家的地方去过,但是镜月之庭安静得就像死水,他来往几次都悄无声息,后来也就渐渐的不去了。
若不是底下有什么事他来不及处理的时候总能看见来自于镜月之庭的“文字”,他几乎都要怀疑那块神域是空的了。
不过不管怎样,能见到正主总是好事,他跟一圈人打了个招呼,就又凑到桫椤木底下的那块荫凉去,本来张新杰在和对方聊天,见到他过来,打了个招呼便也离开了。他好奇地看了看神使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树下的人,而对方也正微笑地望着他,眼睛里像是有光在流动。
“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吧。”这对于黄少天来说其实算是个简短而尴尬的开场白。
对方笑了一下,张开口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感觉他又把一个字吞回去了。
“夜雨。”他微笑地低声说。
“对啦对啦!看来你还是认识我的嘛——我好久之前还去找过你,结果你的镜月之庭都没有人。”黄少天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是我看好多时候底下出事你也还能出手啊?或者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见人?我觉得啊咱俩都镇守南方,平时总该多交流一下。像现在这样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机会是比较难得,但是同一方域的神使交流起来还是挺快的?”
“之前确实有点不方便的事。”
“现在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对方又微笑了:“谢谢。”
看着他的眼睛,黄少天忽然之间有些迷惑,像是有什么东西流进了心里,暖暖地烘得人发懒。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去你这是……『滋润』?是滋润吧?对我都能起作用的话应该是3S级的文字了……你好厉害!我的这个文字始终只有S!”
“对不起。”那位镜月之庭的神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不小心就……”
“没事没事没事挺舒服的!”黄少天挥挥手,有的人比较在意被别的神使使用『文字』——毕竟如果能被对方的文字影响,就代表自己在这个字的修行上不如对方——但是他其实完全都不在意,毕竟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有些文字他虽然学了但是就是不擅长,被更擅长这一类文字的人影响也是理所应当。
“哎你应该有名字吧?除了神使的封号之外?”他忽然又问,然后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一群人:“你看我们都是互相称名字的,封号那种东西只有发正式咨文的时候才用啦。”
“喻文州。”镜月之庭的神使望着他,又轻声地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喻文州。”
“还挺好听的感觉挺合你——我记住啦!以后镜月之庭还会像没有人一样吗?我是说,也许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我们可以偶尔聊个天什么的?”
“没问题。”喻文州微笑着:“镜月之庭的大门永为夜雨声烦敞开。”
“啧不是都说了叫名字?对哦你一直都没出门应该也只知道神使的封号,我叫——”
“我知道。”对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掠过像是风动云摇的色彩。
“黄少天。”
“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