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长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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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们整个同行的行程都相谈甚欢。

走了几个景点之后,黄少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渐渐地也消失了。雨一直没停,天湿漉而阴沉,整座山都被浸成了湿泞的绿色,带着未及褪去的料峭春寒。

他们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古道一路向山上而行,满身尽是欲湿花雨,草木清芬。

 “你是哪里人?”黄少天兴致勃勃地问。

“G市。”

“诶?!真的真的?!我也是G市人,看来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出来一起喝个茶什么的。”他因为这样的巧合单纯地高兴起来,一个人的旅途很多时候靠的就是缘分,遇见谁又或者与谁擦肩而过,也许在旅馆前台碰到的人会成为一生至交,又或者那个捡到你镜头盖的姑娘最后就为你披上了婚纱,这种先例虽然不多但也并不算少见。

“好啊。”喻文州微笑一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小心。”

黄少天低头看去,前方的的石阶上一个不算小的豁口,他一路没看脚底,要不是喻文州拉住他,没准真的要绊一下。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道谢:“这么有缘分,晚上我请你吃饭?”

对方沉吟一下却并未拒绝,只是反问:“你住在哪里?”

“就旧街那边的蓝雨,过了那个木报亭,门口有只大金毛的那家。”

“真是巧的很。”喻文州挑了挑眉,依然笑意温和:“我也住在那里,楼梯口尽头的那一间。”

 

那天晚上他们去吃了本地风味的砂锅仔,黄少天不太能吃辣却又喜欢那个味道,抓着纸巾和茶水一边吐舌头一边喊爽,两个人坐在小饭馆里聊着天南海北,贯穿小镇的河川从身边哗啦啦地流过去,这条路上没什么灯,于是水也是幽幽暗暗的,像是要没入夜色一般奔腾不息。

“我明天就不在这儿了,打算去另个镇子。”黄少天抽出随身的笔记本,刷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撕给他:“你什么打算?”

喻文州摸出手机,按照他写的号码回拨回去,看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笑了笑挂断:“我昨天刚到,还想再住两点。”

“本来就是为了散心,行程不想太赶。”

“懂懂懂,那就有缘再见了或者等回去之后我们再约!”正说着一大盘油香四溢的爆炒河螺又端上了桌,被辣得嘴唇通红的青年深吸一口气投入了新的战役。

“你不尝尝吗这个超好吃的!呜哇好辣——水水水水水谢谢!”

 

他们一同回到旅店,雨仍然没停,金毛窝在自己的窝里已经睡了,门口的路灯一团湿漉的薄,暖得如同摇曳不定的火。

“对明天麻烦您要是七点没看见我,就打个电话……我七点半的班车。”黄少天先去了前台和老板魏琛打招呼,今天爬山爬得挺累,他明天要赶班车,打算上个双保险:“说起来,我今天还认识了个挺谈得来的朋友也是住这儿的……人呢?”

本来站在门口的喻文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疑惑地转了转头不过也没在意:“那明天就麻烦您了呗?”

“行行行。”老板不耐烦地挥手:“早把你送走我省心,这几天可烦死我了……明天送你顿早餐,吃什么?”

“煎鸡蛋烤土司一杯豆浆!谢了哈!”

 

等到东西都整理完,关上灯躺在床上的时候黄少天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整天的疲惫,在雨中爬山路其实挺累的——但也许是因为有人一路同行谈天说地所以没察觉。说起来他回房间之后收到了喻文州的短信,解释了一下因为忽然有个紧急的电话所以就没等他,这种事情黄少天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两个人又来回了两句,就互道晚安。

窗外的雨仍然淅淅沥沥,在这样的小镇上的一个这样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清冷肃杀。

明明已经是春天了。

希望转天早晨起来路好走一点。

他带着这样的希望沉入了梦乡。

 

梦里他站在大片大片的荒山野岭之间,又或许是他今天走过的山路,所有的建筑都坍塌,所有的花朵都凋谢,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不知道,但是却只能一直走一直走,稍稍停住脚步,那种曾经感受过的、像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寒意就如同蛇一样缠住他,让他不得不又抬起脚步。

可就算逃着走着,却也依旧没有哪个方向完全会是安全的预感,他总觉得就在他前往的方向,那些未知的浓雾之中蕴藏着同样巨大的恐惧,他甚至没办法确定追在身后的“那些东西”,究竟是在追捕他,还是驱赶他。

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精神却依旧疲惫如同张满的弓。

忽然间他被地上的枯藤绊了一下,从不知道哪里伸出的一只手拍了他的肩膀。

黄少天下意识地回头,却在即将看到那只手的主人的一刻惊醒过来。

 

淅沥的雨声远远地传来,屋子里仍然是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和秒针规律的滴答滴答声。

冷汗已经把衣服浸透了,黄少天定了定神,想坐起来开个灯喝口水,却忽然间浑身僵硬。

秒针的声音仍然响在耳边,滴答,滴答,滴答。

这间屋子他住了五天,里面从没有能发出这种声音的钟。

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能发觉影影绰绰的家具轮廓与他睡去前的房间全然不同。

双人床的另一侧有些诡异地下陷,仔细听的话,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和秒针合成一个节拍。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却发觉床垫柔软得像是沼泽,躺在上面的时候半个身体都陷进去。

黄少天带着上一个噩梦未及褪去的寒意,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的陌生的床铺上,身旁睡着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手指回复了一些功能的时候他用力地掐了大腿,尖锐的刺痛没带来任何改变。

而那个动作让他触碰到了身旁的“那个东西”冰凉的手指。

屋内的灯在下一个瞬间爆炸一样地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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