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夏末秋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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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起头来看他。

喻文州神色平静,就跟很多年前的夏日,他从禁闭室里出来时看见的神情面容都没什么分别。黄少天的眉毛渐渐蹙紧,耳朵里似乎又塞满了鼓噪的蝉声。

“……等一下。”三秒钟之后他神情略略放松了一些,划拉起桌子上的材料,“我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喻文州专业水平上还是相当有一手的。

这件事黄少天在那个和他一起去重案组实习的夏天过后就已经清清楚楚,他们之前不算熟,那个夏天过去之后也不怎么对付。黄少天不是没想过,他们之间——起码他对喻文州,倒是不存在什么谁不服谁谁看不上谁之类的,就算之前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在那个夏天之后就连一点点也没有了。所以就、或许就只是因为他们天生八字不合,性格处事什么的都不太对付,再加上发生过“那件事”,所以就这样了,可能也就这样了。

他们运气还不错,找到一间空着的小会议室。

“你先我先?”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伸手示意着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

“站着干嘛?本来我也有点乱,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了,想找个人一起理理。”

“嗯。”喻文州笑了一下——他不太喜欢的那种,然后他看见他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回来坐到他左边的座位上推了一杯给他。

“那我先吧。”喻文州翻开了手头的卷宗。

然后又说:“抛砖引玉。”

黄少天正看着他,那种熟悉的神情和熟悉的语气,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我说你……”话都奔到嘴边了又觉得这么说不对,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像他们这种,忽然消失又被做了档案清洗只有一种可能,但是好多话还是不吐不快,他想了想,选了个比较不那么生硬的:“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呢?”

“是吗?”喻文州又笑了一下,唇角眉眼都弯起来,温和又平静的样子。

“听见老朋友这么说还挺不错的。”

黄少天简直想上手把他脸上盖着的那层面具一样的玩意儿撕下来。

 

他们来到重案组的第一个下午,正好赶上档案室搬家——机缘巧合得黄少天都怀疑是不是公安局算好了时间要他们两个顺手来当苦力。他和喻文州两个人被分配到一间小档案室,满打满算五个架子。

现在都是无纸化办公,除非什么陈年老案,不然这些档案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碰上一碰,所以就算清洁工作还算到位没什么灰,但纸张陈朽的味道也让鼻子有点敏感的黄少天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喷嚏。

“我去借个推车——你先搬下来?”二十岁的黄少天左看看又看看,这么对喻文州说,“估计得送好几趟,不是还得分类整理吗?”

“行。”那时候的喻文州还是那个沉默安静得似乎有点刻板的喻文州,只应了这一声就向书架深处走了进去。黄少天心想这个人真是没劲透了,撇了撇嘴转身也往门外走。

档案室搬家,推车当然是紧俏货。不过重案组的几位大佬几乎都是警校的挂名教授,黄少天平日里又招人喜欢,跟着蹭了几趟倒是还真蹭出来一辆空车。他挎着车心情很好地往回走,外面的阳光明亮,从树梢尖儿淌进窗子里来,路上的影子都跟要飞起来一样。

他算着这么长时间,喻文州差不多应该已经挪完半个架子了——如果他手脚快点的话的,可能多半个、甚至一个也没问题。刚才魏琛说了今天他们整理完那间档案室就没什么别的事了,黄少天想,回去的时候可能还能赶上治安和网安的那场篮球赛。

他推开门喊了一声,屋里没人应。

推车拎久了手有点酸,他放在地上提起了扶手拖着过去。越往里越觉得不对,架子上的东西还整齐而僵硬地摆放着,和他走之前似乎没什么区别——

他走到最后一个架子跟前,在深处尽头的窗边看到喻文州。

他背对着他,脊背挺得直直的,似乎在看着窗外发呆,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不过这对黄少天来说都不太重要,他心里腾地一股火起来,四处的架子没有半点动过的迹象,合着我在外面跑前跑后,留您大爷在这儿摸鱼发呆?

“喂我说你这半天干什么呢?”他口气极冲地走过去,“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在这儿睡了一觉,不是跟你说我去借推车你先搬一部分下来吗?”

喻文州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眼神。

“不好意思。”他低声说,顺手抱起旁边架子上的一个纸箱就往架子外面走,黄少天一拳打在软棉花上,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憋火,三步两步过去按住他肩膀。

“问你呢,你到底干什么了?”

喻文州看他一眼,语气还是平平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搁这儿发呆?这得弄到几点去?我说你懂不懂一点分工合作啊?”黄少天是真的有点生气,再加上天热,或者再加上一点什么别的,反正张嘴说话就跟爆豆子似的:“我本来就奇怪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总不会真的是跟只会跟着老师跑前跑后跑来的吧连这点都干不了?”

“跟你没关系。“喻文州的口气也有点生硬起来,抱着箱子想绕开他,黄少天哪能就让他这么绕过去。

“什么跟我没关系大哥,现在是我跟你要收拾这儿好吗时间很宝贵的——”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起码让这个人认识到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于人于己都没什么好处,但是在看到喻文州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又有一个微妙的卡壳。

平日里的喻文州已经够让他不舒服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那双眸子更加黑沉,像是夜里半点不透光的湖,兔子投进去,可能连水花都溅不起多少,就那样慢吞吞地溺下去。

“算了烦死了。”他一咂嘴让开道路,自己也走进深处去搬起另个箱子。

而那天他们到最后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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