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午后、阳光与猫 (一)

·家猫长耳螨,这几天每天晚上下班还要给它掏两个小时的耳朵感觉自己都要飞升了……

·周末谈恋爱书系,还是猫【

·#绝育?不绝,我们不绝#

 

 

 

【一】

 

那是个阳光晴朗的周末。

喻文州从公园回来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回过头去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想着大概又是这两天熬夜剪片子产生的错觉,自己也没有太在意。

这条路他每天都要走一遍,在路上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园,公园里聚集了大大小小十好几只野猫,他每天早上会带着猫粮去喂一喂,周末不上班的时候,也权当活动活动筋骨,在公园里和猫玩一会儿,然后回家做午饭。

他搬到这里一年多,开始喂它们也有多半年,那些猫已经混熟了,原本空无一人的长椅在他走过来之后没多久就会有一群毛团聚集在脚下喵喵喵,他笑着一个个地摸过去,打开带来的猫粮和鱼干。

今天也不例外。

虽然今天有点意外。

 

【二】

 

“喻先生?”走进公寓楼门的时候门卫和他打招呼:“您又公园回来?”

喻文州笑着点了点头,就听见对方又问:“今天这只是跟着您回来的?还挺干净,不像野猫啊。”

“今天这只?”喻文州有点疑惑地回头望去,就看见他身后不远处,公寓的大门里面蹲着一只黄狸猫。

这就是他今天的意外。

原本他喂的猫都是有定数的,今天却忽然出现了新猫——干净又漂亮的大黄狸,一双金碧的猫儿眼滴溜溜地转着,聪明又锐利的样子。最新鲜的是那群本来排他性很强的野猫竟然由着这只猫来分食,甚至黄猫独自占了一小堆猫粮,也没有猫来跟他抢。

他看着没有颈圈,本来以为又是被遗弃的,还特地多给了它两条小鱼干。

没想到就跟着来了。

他走过去,猫并没有躲,只是下意识地甩了甩尾巴,仰着头看他。

他抓了抓猫的颈子,猫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三】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把跟着自己的野猫带回家来,喻文州也说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猫蹲在公寓门口的样子,上午的太阳正好,蹲在那里的猫就好像整个身体都披着光一样。又或许是因为它好奇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与几分跃跃欲试,仿佛是把他当成什么“满足猫类求知欲”的目标一样。不过其实,他本来只是想把猫带进来喂一顿好的,然后送到宠物救助中心之类的地方——它被抱起来的时候不会挣扎、还会收起爪子,和那些已经野惯了的猫不一样,这样还有点恋家恋人的猫更容易被领养。

可是当他从屋里翻出熟识的宠物救助中心的电话,出来看见大猫满足地趴在自己家一个绒垫子上、眯着眼睛呼噜呼噜晒太阳的样子,忽然就又改变主意了。

大概搞艺术的都信什么一面缘之类的东西。

那只黄猫趴在那里的时候,就好像它本来就应该呆在那里。

 

【四】

 

救助是救助,领养是领养。

“怕不怕打针?”喻文州一边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自己的旧西服一边问着,他自己之前没养猫,只能用衣服裹着先送过去到时候在买,黄猫歪着头看他,疑惑地喵了一声,然后又是一串又快又短的喵喵喵喵喵。

“猫话我听不懂啊。”他笑着点了点猫鼻子,猫不满地躲开,然后又是一串喵喵喵喵的音波攻击。

这只猫也太爱叫了点。

喻文州用自己的西服把它裹起来的时候认真地这么想着。

不过算了,活泼是好事。

 

【五】

 

猫出乎他意料的健康。

被问诊的时候猫也一直在念个不停,医生问一句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有一串喵喵喵喵补上,到最后医生都被它吵得头疼,说你捡的这个猫也太热情。

“各有性格嘛。”喻文州笑了笑,仔细看着手上刚拿到的体检报告,猫确实没什么问题:“能直接打吗?”

“身体不错就打去呗,省得再跑一趟。”医生看了眼体检报告:“说来也奇怪,看这猫这样,应该被之前的主人养得挺好的,居然没打过疫苗。”

“人不一样想法的也不少。”他说着抱起了猫,又拿了处方单,临出诊室门的时候一声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今天打完针,二十一天后再来。”

“等打完第二针,没什么问题就能绝育了。”

 

【六】

 

“嗷——!”猫忽然一下子蹦起来就往外蹿,喻文州被它吓了一跳,连忙跟在后面追。

跑出了兽医院诊室的大楼他才看见猫,蹲在花园里的石凳底下,露出个猫头警惕地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猫拱了拱背想躲,但最终还是没动步子。

喻文州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蹲下身来,手伸了颇一会儿猫才肯挪过来,鼻尖嗅了嗅他的手指,还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

喻文州被他舔得发痒,抱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笑:“你听得懂人话啊,知道要绝育你?”

猫委委屈屈地喵了两声,前爪抱住了头。

 

【七】

 

“八号的阿黄,家长在吗?轮你们了!”护士叫到他们号的时候,喻文州正在给猫抓肚皮。

从前似乎是家猫的黄猫显然十分享受这种过程,被他抓得呼噜噜的,眯着眼尾巴甩来甩去,想被抓抓别的地方还会用小肉垫去推他,一人一猫配合默契。

在叫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人和猫同时都抬起了头,喻文州有点尴尬地笑笑,宠物保育卡上要填宠物的名字,刚捡回来的黄猫,他第一反应就只有这个。猫盯着他,他盯着猫,一直到护士又叫了一遍,才赶忙应声。

 

【八】

 

黄猫不光平日里吵吵闹闹,被打针的时候也元气满满。

剃毛、抹药、扎针一气呵成,除了针头被推进去的那一瞬间叫得有点抖之外,一直都在若无其事地看着喻文州咪呜咪呜。打完针护士还夸了两句,说这么配合的猫少见,然后又问:“你家猫挺爱叫啊?”

“爱叫就叫吧。”喻文州向护士道过谢:“不过这么爱叫的猫——要是听得懂它说什么就好了。”

黄猫又仰起脸喵了一声。

喻文州蹭蹭它的鼻子:“回家啦!”

 

【九】

 

他开着车,带着猫和新买的猫用品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黄猫好像知道这里以后就是它的家了似的,找了个地方趴下就开始舔着自己爪子上秃了的那块喵呜喵呜,喻文州看着实在可怜,笑了它两句在外面死要面子,猫看了他一眼,把秃了一块的猫手藏在脖子底下。

“不给看?”他抓了抓猫头:“我给你个好看的。”

他从电话机旁边的小抽屉里翻出来了什么,席地而坐把猫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强行抓着它的前爪一阵捣鼓。

等到他终于肯松开猫的时候,猫的前肢上多了个小小的、深蓝色的蝴蝶结。

刚好绑住被剃了毛的那一块,留着的蝶尾长度又不会干扰猫活动,他本来只是想逗逗猫开心,却没想到黄猫比他想象中的还满意。鼻尖拱了拱蝴蝶结又拱了拱他的手,猫头扎进他的手掌里来回乱蹭着喵呜喵呜。

“弄掉了不给重新系啊。”喻文州等它闹够了才抱开它:“晚饭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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