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狐梦(九)

·扣题第二发

·快完了【打了个哈欠

·这篇是真的不适合写连载啊……


终于确认自己回不去的狐狸在那个星期五给他的人类打了电话。

手机嘟——嘟——嘟——地响过三声,电话被那边的人接起来。

“喂,少天?”

黄少天听着他的声音想,就是这个样子。

“我明天去找你?”他说,“现在点菜还来得及吧,你帮我买两块甜橙蛋糕,然后我还想吃鱼头粉丝煲,米饭要糙米的,剩下的你随便做。”

“真把我当厨师。”喻文州笑,“不怕我不会做?”

黄少天也只是笑,眉目间都是不管不顾的愉悦。

这种傻乎乎的僵持持续了要有三十秒,他听见喻文州轻声说好。

“我今天晚上去买食材,你早点睡。”

黄少天答应了一声,然后喻文州又说:“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你。”

心口被狠狠地一揪,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而就在那天晚上,黄少天又梦见了喻文州。

还是在他家里,一样的阳光遍布,一样的聊着聊着就接起吻,他被推着躺在沙发上,阳光温润地梳过眼睫,衣服从身体上滑落。

喻文州贴着他的耳朵,喊少天少天。

黄少天发现自己又舒服得狐狸耳朵尾巴都跑出来了,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有些促狭地眯起眼睛,想,这个人不知道经不经得起狐狸撩。

第一次遇见的那天他只稍稍用了点小手段,甚至没动什么法术喻文州就上钩了,后来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也玩一玩,但是他不喜欢对着人类太过妖气,所以也没过火过。

不过眼下左右在梦里,倒是不妨试试。

狐狸愉悦地笑起来,眸子里荡开温暖的金色,阳光都融化在他的眸子里。

“喻文州。”他轻声喊他的名字,手指贴上他的脸,沿着他耳侧的弧线一路抚摸:“我喜欢你。”

那四个字终于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松了口气,感觉像是完成什么世纪末的壮举。

“我知道。”喻文州也笑了,黄少天想你眼睛都亮了,话说得这么平淡是想端着谁?

“不表示点什么?”

“嗯。”那个人从善如流,声音熨帖在他耳朵旁边:“我也喜欢你。”

就是他想要的样子,但是黄少天又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不对。

“还有呢?”他贴在他耳边呵气,低低地笑出声来。

“你想要什么?”梦里的喻文州问他,于是狐狸又露出了有点狡猾的笑容:

“想要你。”他说,“你整个儿赔给我都不够。”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黄少天还觉得自己脸颊发红,捂在枕头里烫得不行,腿在被子里一蹬一蹬,好像那样就能把还留在脑子里的那些带颜色的玩意儿都踹走。

是他自己想撩的,到最后反而被梦里的那个人搞得一塌糊涂。

在梦里都这个样子,所以说喻文州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狐狸卷着被子乱滚,在心里忍不住嚎叫出声。

不过在那样的梦里,他听够了爱与喜欢,想到喻文州对他说我是你的的时候的眼神,他忍不住又笑起来。

对的,对的,都是狐狸的。

化成灰也是——再过一百一千年也是。

 

 

周六的一大早他按响了喻文州家里的门铃。

古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是真的,上周末下过那场大雨,他明显觉得天一天天地冷起来,明明下雨前出门还能一件T恤就能搞定,现在早晚已经要带个薄外套。他比常人怕冷些,毕竟就算修炼了一千年,狐狸也还是狐狸。

拉开门的喻文州还是那样微笑着。

黄少天眨眨眼,揽住他的颈子在门厅和他接了个缠绵悱恻到喘不过气来的长吻,分开的时候他拇指抹掉喻文州唇角的水痕:“食材买了没有?”

“黄大少爷说的,我哪敢不遵命。”喻文州去呵他痒,“我也刚起没多久,你先坐一会……吃早饭了没?”

“没有。”黄少天懒得穿拖鞋,光着脚跳到沙发上:“你家里有什么可吃?”

“面包、牛奶、速冻的小笼包、豆浆……还有两片吐司,培根也还有点。”喻文州给他报菜名,黄大少爷想了想:“要牛奶,放糖的。”

“好。”

“然后再摊个鸡蛋饼?”他眯起眼睛笑,“培根一起煎进去。”

“我简直都怀疑,要是我不会做菜,少天还喜不喜欢我?”喻文州在他面前弓下身来,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黄少天往后躲了一下,却又好像忍不住似的,凑过去和他蹭蹭鼻尖——狐狸最喜欢的最亲密的那样。

“这个嘛,我还真得想想。”他拍拍喻文州的脸,“毕竟你长得合我胃口,不然我当初也不会挑中你啦!”

“只有长相?”喻文州贴在他耳边说,“别的地方呢?”

他的眼神若有所指地飘向卧室的方向,黄少天骤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从沙发上跳下来手脚并用地把那个臭不要脸的人类推进厨房。

 

吃过早饭之后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黄少天想,这么明显的告解时间——不过也无所谓,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他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事。

不过昨天晚上没太睡好……他掩口打了个哈欠,推推喻文州让他往旁边坐点,抓了个靠垫放在人类的大腿上就躺下来,结果躺下之后又觉得有点高,又把靠垫扯下来放在怀里抱着——人肉枕头也还蛮舒服的。

“没睡好?”喻文州的手指拢着他的头发,指尖不经意地撩过他的耳廓,那样轻微的触碰也让黄少天觉得头皮发麻。

“还可以。”他蹭蹭喻文州的腿,脸颊碰到某些不该碰的地方,差点又炸裂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他咳了两声大大方方地说, “想问就问呗。”

“我是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喻文州笑了笑,“不过我想听你说,万一有的当问有的不当问?”

“其实也没什么当问不当问的。”黄少天抱着枕头,半张脸都埋在喻文州小腹上:“我那天不是加班吗?结果等到都忙完之后,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以为是累的,也没在意,一直到下楼,你知道我公司在哪里吧,那里不是有个十字路口吗?”

“我们狐狸都……”他比了个手势笑笑:“我这么厉害,有的时候偶尔会有点灵感什么的。”

“那天我站在十字路口,就看到你……算了我还是不太想说。”想到那样子的场景他闭了闭眼睛,就算是在太阳底下也还是觉得脚心生寒,忍不住抓了喻文州的手握着:“反正是都过去了,我过来的那天,你确实是要出门的?”

“是这样没错。”喻文州望着他叹了口气。

“那天不是下雨吗,然后我本来应该有东西要交编辑,但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写。”

“然后忽然就有个想法窜进脑子里跑不掉。”

“你不是在加班吗?那时候忽然想去看看你。”他笑着低眸,望着他与黄少天交叠在一起的手指。

“感觉那时候出门的话,就一定能见到你。”

黄少天骤然瞪大眼睛。

“你知道我有些信这种事情。”喻文州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既然都想到了,那干脆就去碰运气看看。”

黄少天简直都要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有什么硬热的东西梗住了,好久才勉强咽下去。

他整张脸都藏起来了,贴在喻文州腿上闷闷地说:

“后来你不是见到了吗?我来了。”

“是。”喻文州把装鸵鸟的他扒出来,“所以说,这种事情真的是巧的很,谁也说不明白。”

他想了想又笑:“所以那天你那个样子跑过来,是来救我的命的?”

黄少天喜欢他这个听到什么都不吃惊的样子,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差异没那么大。

“算是吧。”他看着空气里的阳光和游离的微尘喃喃地说,“你要报答我。”

“以身相许?”

“勉强可以。”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很久都没再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享受恋人的体温与阳光。

狐狸看着浅色的木地板上他们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忽然就想,要是现在把影子打个结,是不是能再也不分开?

但是他也只就是想想罢了,因为喻文州已经推着他让他坐起来,把他压在乱成一团的抱枕堆里和他接吻。

他的嘴唇是暖的。狐狸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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