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21:00 不告而取与不请自来 (END)

·这其实是一只被我片段灭蚊法杀掉的脑洞兽,太长懒写所以看不懂的这个锅我背【不是

·耍流氓的辣种ABO之二


耳边泼洒开大片大片巴赫的谐鸣,戴着手套的黄少天一边哼着歌儿,一边转动着密码箱上的轮盘。

——纯四度、三全音、大二度、纯八度、小七度……

他的耳朵贴在保险箱门上,听见里面弹簧次第弹开的微弱声响。最终如同午夜的时钟走到尽头,大锁舌咔哒一声弹开,不管里面是珠宝还是毒品,这所宅邸的所有秘密终于都袒露在他面前。

“谢啦~”令整个城市的黑暗都惶惶不安的怪盗夜雨轻轻地吹了个口哨,伸手准备去拉开保险箱的箱门。

忽然一道锐利的风从他耳边划过,精准地将他的手阻隔在离箱门还有寸许的位置。

保险箱的锁孔上插着仍带着新鲜夜露的白蔷薇。

他皱起眉回过头去,通透的玻璃窗前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身影在那里,精致的银色面具覆盖半脸,高挺的鼻梁下是似笑非笑的唇。

风从半开的窗子里飘进来,扬飞他燕尾服的后衣。

“如果我是你,不会轻易去动那个保险箱。”

开口的声音温润得像是泉水,仿佛夜色都在他的言语间透明。

“夜雨。”

 

黄少天骤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又梦到和某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候。

行于黑暗中的正义亦是构成城市秩序的一部分,但是三年前来到G城,开始以怪盗夜雨声烦的名义在暗中活动的他并未想过这座城市有与他相同的另一个人。

他与索克萨尔算起来也来来回回地抢了这么多年,有的时候就算没接到同一个委托都会到场下手捣个乱,但是他救过索克萨尔索克萨尔也救过他,两方算起来,总是缠扯不清。

而这种缠扯不清在他因为某种意外发现了索克萨尔的真实身份后更甚。

那日他路过一家花店,正好碰到一个人抱着大捧的满天星走出来。

本来谁都没有在意,但是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从那个人的白衬衫间嗅到了他十分熟悉的索克萨尔信息素的白木香香气。

后来他有去调查过,信息林林总总汇集起来更加让他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在这个城市里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二个身份的秘密,关于索克萨尔的真实名姓。

放在枕畔的手机忽然间亮起来,他随手抓来一看,是一条完全不知发件人的短信。

——“我在蓝雨酒吧。”

 

那天晚上黄少天依约前往与线人的约定地点,蓝雨酒吧在整座G城都算是热闹的,他坐上那个空出的座位的时候对方的面前已经摆好了两杯酒。那个人的外套还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估计又是去洗手间了——他随手端起那杯他每次来都会点的柠檬酒啜了一口,打量四周的时候不由得又皱起了眉。蓝雨他其实也来过挺多次,不知怎的总是觉得今夜的这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浮躁——他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有信心,刚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见酒吧大门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乱成一团,有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那些寻欢作乐人士的人从四处站起来。

他悚然一惊,忽然明白今夜这里已经变成了陷阱。

还好他出门的时候总有后招,趁着乱成一团的时候外套一脱帽子一戴就往安全通道匆匆走过去,迈出了两步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一股熟悉的热流从小腹漫上来,后背很快就被满处的冷汗浸湿了手脚都发软,他想起方才放在台面上的柠檬酒,深恨自己大意。

忽然间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嗅到陌生的Alpha信息素气息一惊,下意识地想往后挥手,却被那人反制住按在幽暗的装饰墙上。灯光昏暗,他下意识地摸到扣在腰间的刀死死地盯着那个陌生人的眼睛,忽然觉得那双眸子有一丝熟悉。

“我帮你。”

那个人在他耳畔低声说。

 

在黄少天乘坐的车子绝尘而去之后,喻文州终于伸手撕下了那张伪装的面具。

嘴唇上似乎还有着那个人的味道。

就如同黄少天曾经暗地里调查过索克萨尔一样,他当然也在暗地里调查过夜雨声烦,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包括他在白日里曾是怎样一个人。

昨天半夜的时候他收到线报,原本要和黄少天接头的那个线人已经被警方击毙,蓝雨酒吧的约会已经变成一个陷阱,唯一的好处大概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怪盗夜雨真正的样子,只知道他今夜会出现在蓝雨酒吧,然后喝一杯柠檬酒。

他本来想直接告知对方这一讯息,却生怕反而弄巧成拙,只能发了一条语焉不详的提示短信,然后自己亲自前往那里。

本来想的只是普通而单纯的帮忙掩盖过警察的追查而已。

到最后居然近乎擦枪走火……他明白他今晚逾矩,最后的那一句话更是不应该多说——可是那种相互吸引的东西让他全然无法自制,一个几乎失去抵抗能力、散发着好闻柑橘香气的黄少天在他怀里,他望着他的眼睛水光波荡,就算被诱发剂和麻醉药逼到了这种地步,眸子深处还隐隐地执拗着一丝锋芒锐利。

就是他在无数次交锋来往中放在心里的那个样子,渐渐地变成了他最喜欢的人的那个样子,强大而危险,倔强而固执,行走于黑夜中的刀尖之上,却依旧光明坦然。

他也曾大笑着从他手下抢走刚刚破解了密码的珠宝盒,也曾把持锐利的匕首护在他身前。

而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明里暗里斗得厉害,但是他想也许连黄少天本人都不知道他的对手究竟对他怀了怎样的心思,而他一如当年刚刚发现自己的心意时一般,单纯而专注地渴望着这个人。

而坐上自己车子的黄少天,也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喉咙干渴。

喻文州那种淡薄又悠远的白木香他太熟悉了,在无数次针锋相对的现场他都曾经嗅到过,熟悉到几乎能想象出它和自己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究竟是什么味道。不过就算是想象,也仅止于此。

不过那是真的吗,酒里的药效还没退,他仍然有些头晕目眩,迷迷糊糊地就又想起那句说在耳边的我爱你,温柔深情得难以言喻。

他信喻文州可以为了什么特殊的目的说这句话,但是在当时的场合,甚至在可数的过去和可知的未来,他都找不到任何对方可以说这句话的理由。所以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说的吗?想要说这句话的对象是他吗?而且最后,喻文州知道他其实认出他了吗?

晕眩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他裹着仍然有那个人一丝气息的外套,蜷在后座上不说话。

 

而让他下定决心去联系喻文州,是因为半个月之后黑市通路里浮现的一条消息。

有一艘船将在七日后的夜晚出港,船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干净的东西——不管是大麻毒品还是那些可怜的女孩他们都不能任其离开。但是根据分析,那艘船上配备的火力和警备都是相当量级,就算是怪盗夜雨,想要在救出整船人的同时全身而退,也是困难得很。

黄少天思考了一天,终于在报纸上登了一条信息。

报纸发刊的当天傍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告诉他一个地址。

那是一座临海的别墅,他抵达的时候大门就是敞开的,一路通行无阻。沿着盘旋楼梯上楼,迎面看见的就是一个宽大的露台,而喻文州正坐在那里——天边暗自垂落的星星像是在他指掌之间,他第一次瞧见服饰日常毫无伪掩的喻文州,发现那个人望向自己的眸子依然令他心动。

“需要自我介绍吗?”他在那个人的对面坐下来,明亮而坦然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不需要。”喻文州笑了:“你对那艘船也有兴趣?”

“当然,那条消息你也看到了对吧,难道你不会出手?”黄少天说:“我有门路,调查过他们的警备配置,一个人想要突破太难了,而且船上还有一些女孩子,不能保护平民的怪盗叫什么怪盗,不是吗?”

“所以?”喻文州挑起眉来。

“所以这次要合作吗?”黄少天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把玩,锐利的刀锋透过玻璃杯,像是红酒都被割开一线:“你不肯的话我就找别人。”

“一起吧。”Alpha认真地想了想:“反正目标都是一样的。”

“很好,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黄少天忽然间又抬起头来,眸子毫不避让地直视着喻文州:“那天发讯息给我的是你吗?”

“是我。”喻文州干脆地承认。

“为什么那么做?”

“为你留条后路。”他说:“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不然我会直接出手。”

“果然是你。”黄少天冷笑了一下。

他想起那些在灯红酒绿中波荡的光影,想起自己被亲吻的嘴唇和几乎要把人烫化的温度,想起滑入喉咙的酒液和胃部被烧灼的感觉,想到伪装剂底下最后那一丝藏都藏不住的白木香,忽然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玻璃圆几上的酒杯被碰洒了,泼开满桌深红色的印痕。

他抓住喻文州的领子、如同对方那一日对他一般把他压在背后的花台上亲吻,像是无数个深远夜晚里的幻想。

他记得那一夜那个面目陌生的人低声在他耳旁说我爱你,而后白木香温柔的气息落了一地。

“你说的是真的?”在分开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盯着喻文州的眼睛问。

喻文州笑了一下,那种被爱恋烫入血液的感觉又回来了,望着他的眼睛,就算不亲吻也觉得快乐得发疯。

“是。”到最后他喟叹般地这么说:“我想你也许已经偷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彼此彼此。”黄少天低下头笑起来。

“像我们这种人,在和实力相当的对手交锋时,如果想从对方身上取得什么,势必自己也要失去些什么。”

“两两相较,我觉得你没吃亏。”

喻文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说的也是。”

“不过你知道我的规矩。”他抬起手来抚摸上黄少天的侧脸,拇指温柔地摩挲去他嘴角未及吞咽的水痕:“这次是你先提出的合作邀请,视同于提出委托,我要先收取定金。”

黄少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比如?”

然后他就被揽住了,风从落地窗里吹进来,扬起薄蓝的窗纱,那股清淡好闻的白木香又在空气中淡淡扩散,温热的唇舌在他颈侧的腺体上亲吻舔舐,终于分开的时候落下一个淡红的吻痕。

“任务完成后我们继续。”

怪盗索克萨尔笑了起来。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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