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挚意在言(中)

·恋爱脑,恋爱脑,恋爱脑,作者恋爱脑预警。

·我真的,好喜欢,写,镜像,哦,中毒,一样,喜欢,上瘾,一样,喜欢。


后来想明白了一大半的黄少天决定去场外求助一下。在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当局者迷的情况下。

这事儿当然是不能找他惯常的第一求助对象喻总的,退而求其次就是他家太后。

那天晚上黄少天讨好地帮他家太后洗了碗,然后抖抖手上的水混去了坐在沙发上一边打毛线一边听双仙拜月亭的老太太身边:“妈我今儿没事咱俩聊聊天?”

“新鲜了,你没事的时候会来找我聊天?”太后慧眼如炬。

被一秒钟戳破的黄少天只能讪笑:“有事聊聊,有事聊聊。”

黄妈妈这才放下手里的毛衣针看向他:“有事说事,我看你平常也没这么心神不宁的,怎么着,暗恋多年的姑娘把你甩了?还是你们公司老板决定炒你鱿鱼了?”

“妈您能想点好的吗,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吗——”黄少天简直要给他妈跪下了:“咱能想点好的吗?”

“能啊,我等着听你说好事呢。”太后气定神闲,忽然又来了一句:“哎不对,我从前还真见过你这样儿。”

“你初二那年,是不是有个小姑娘让你帮忙给文州递情书来着?”

“那天你也跟现在似的,屁股上长草。”

黄少天这下是彻底没话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时候也是太后看出来他不对味抓住一顿盘问,他没抗住只能出卖战友,顺便求助这东西要不要给喻文州呢不给不厚道给了我怕耽误他学习。

到后来那封信他还是拿过去了,喻文州还愣了一下才收下。后来这事儿到底怎么样了他也没问,反正他们俩都跟以前一样,其他的,那时候少年的自己并不是特别在乎。

“其实是这样的妈。”他定了定神,摆出义正词严脸。 

“有个人跟我告白了,我拿不定主意。”他佯装镇定、用种聊闲天的语气把这件事说出来,却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脏收紧。

“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黄妈妈斜了他一眼,又去专注手中的毛线:“喜不喜欢人家你自己不知道?”

“我……有点搞不清。”黄少天抓抓头发:“说是习惯吧,也能是习惯,说是喜欢吧……哎我从来没想过喜欢。”

“你这小子麻烦死了。”毛衣针灵活地编织出一个花结来:“和你告白那人、你想过和他在一块儿什么样吗?”

“啊?”黄少天有点愣。

“你现在要不要答应、想不想答应拿不拿得定主意不重要。”黄妈妈推了推老花镜:“你听到那话的时候,有反应过自己将来和他在一块儿什么样吗?”

“要是反应过了,证明你自己就是想过的。”

“都想过将来和人家一块过了,喜不喜欢人家,这你自己还不知道?”

所以说太后就是太后,三连击硬是把他噎得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想过吗?

当然是想过的,甚至在喻文州对他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飞光掠影过的是那天自己从他家醒来、晃到卫生间去熟门熟路地摸他的剃须刀和漱口水的样子。

那时候自己在用他的剃须刀,顺便和倚在盥洗室门口的喻文州闲聊。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晨光淡漠温和地映在那个人的眼角,一时间只希望这样的关系与生活永远都不会变。

“还有感情问题吗?”太后看着他:“没有就起开,顺便帮我回拨,拉了一整段了。”

 “没问题没问题。”黄少天一下子抬起头来,笑嘻嘻地冲他妈妈飞了个吻:“你儿子我这么厉害,当然从来没有感情问题。”

——不就是个喻文州吗,他喜欢了我这么久我一定搞得定。

 

话当然是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一拍屁股冲过去跟人敲键盘说我想明白了咱俩试试吧那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像一时冲动热血上头。但不这样的话,他跟喻文州的关系从喻文州出国之后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平稳,隔着快十个小时的时差的留言板式聊天,想找什么机会旁敲侧击敲打敲打那货两下简直比上天还难。不过再难,倒也不能不去做。

他徐徐图之了又有两个月,终于等到机会问喻文州今年新年怎么过。

转天早晨起来收到回复,正好有假,飞过去陪爹妈。

——不回来啊……

黄少天对着电脑屏幕闷闷地想着,忽然间又想起分开的那天喻文州的那句有时间的话还是愿意回来的。

不是会,是愿意,言语之间的微妙差别,总是局中之人才分辨得清。

 

年三十那天晚上,不用父母三催四请他就给喻家打了电话。

电话是喻文州接的,声音依旧温脉平和,听到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黄少天心跳差点从喉咙口撞出来。他跟喻父喻母拜过年,电话再传到喻文州手上的时候,连说出的那句新年快乐都带了点怀念的尾韵。他又一次试着和喻文州提起他们久别这件事,但是依旧被不软不硬的客气挡了回来,他想是不是错过一次就没办法了,窗外却忽然炸开巨大的烟花。

天空瞬间明亮如白昼,星火流坠,绚烂夺目得拼尽全力。

他听到喻文州在电话里喊他的名字,几乎是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语言已经接续。他和他说起珠江上的烟火,说起他们分别之后他错过的一些事情,声音比呼吸还来得急促些,像是这样就能把他们之间拉远的那些距离扯回来一样。

“啊,对了,不然……”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然你回来吧,我们一起过个元宵。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该死的越洋通讯就恰到好处地出了问题,他听得见电话里喻文州在喊他的名字,但是无论自己说什么好像都落不到对方的世界里。

黄少天对着电话说:

“我在呢。”

“我一直在这啊。”

不过一直到通讯被彻底截断,他都没听到喻文州关于这句话的任何回应。

窗外的烟火已经结束了,年夜的鞭炮噼噼啪啪,他忽然察觉到硝烟过后的寂静。

后来喻文州问他想说什么,他笑着用话岔开想跑,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回了那个人一句新年快乐。

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外面彻夜不歇的鞭炮闹得,还是心里扑腾扑腾的那个名字闹的。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被吵得实在受不了,干脆从床头柜摸出耳机。

播放列表开的随机,结果没多久就听到一首他之前喜欢了好久的歌,似乎还推给喻文州过。低低的男声模糊不清地吟唱,唱时间,唱岁月,唱梦想,唱宇宙之中各自弥散开来的星光。

他记得那时候喻文州也很喜欢这首歌,现在他还会听吗?

想着这个问题的黄少天睡着了,梦见少年时他与喻文州一同走在那条林荫路上,夜晚的风温和寂静,月亮薄薄地照着前路,他们一起走着走着,喻文州最后牵住了他的手。

第二天醒来的黄少天认真想,这一定是个隔年的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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