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深情在睫(一)

·这是我今天下午认真地在坑和梗们中间ROLL点ROLL出来的……

·专业老梗爱好者八十年,然我的手想洒狗血,我的心一片荒芜。

·The ocean我还在复健【……

·以及这周这篇能写完【认真


“那就这样,行,阿姨他跟我在一块儿呢,您别担心。”喻文州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往包厢那边看,在看见黄少天出来的时候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您找他接电话吗?啊那行,没事,没喝多少,您放心。好要是太晚我就不让他回去了,没问题。嗯,您也早点休息,再见。”

“谁的电话?这个点打来不是查勤的吧难不成我一段时间没盯着你,你交女朋友啦?”黄少天溜到他身边,一下子拍了他肩膀:“不厚道啊也不带出来给哥们儿见见?”

“瞎闹什么。”喻文州把电话装回去看他一眼:“阿姨打你电话都快打爆了,打到我这里。”

黄少天上一秒还阳光灿烂的脸刹那间僵住,从裤子后袋里往外摸手机。喻文州在旁边看着,活生生感觉那手机屏幕上写着两个大字狗带,他竹马眼里写着两个大字懵逼。

三秒之后黄少天开始拨号。

“喂妈我刚才没听见……”

然后黄少天就进入了静默模式,其间无数次向喻文州投来“求救命”、“你到底救不救我”、“你他妈再不救我我要你好看”的眼神,喻文州忍着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清清嗓子喊了一声:

“少天?”

黄少天眼神一亮,抓住对面太后喘息的某个瞬间终于插了一句话:“那个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文州找我哈我回家给你说!”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喻文州在旁边看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当然是又被黄少天念了半天见死不救还看好戏。他们两个这种扯皮一样的交流一直到郑轩从包厢里探出头来未知:

“喻总,黄少,你们俩还打不打了?”

“打打打当然打!郑轩我和你一伙看不把喻文州玩死的!”

黄少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妈。喻文州从小就听他诉苦,也亲眼见识过黄妈妈气定神闲地把她儿子念得一句话都插不上的人间胜景。深感这真的是亲母子,黄少天在外面也是这样的。

今儿这聚会的由头是黄少天升职加薪,顺便就把还在G市的一帮大学损友招呼出来腐败。他自己是个麦霸,吃过饭一群大男人就浩浩荡荡地开向KTV,吼了两个小时没意思,就开始聚众打牌。

喻文州刚才出来,一来为了接电话,二来为了望风。虽然说是不玩钱,但是被人闯进来也够尴尬的。

 

“是你们逼我的啊,我说了,是你们逼我的啊。”黄少天一脸沉痛,语气却得意洋洋。啪地就把一张牌扣在手边:“要怪别怪我,阿弥陀佛。”

“黄少你扣了什么。”徐景熙惨叫:“我觉得一定没好事。”

“我不说呀,你猜。”黄少天晃晃脑袋。

下一个轮到喻文州,他盯着手里的牌看了一会儿,伸手续了张黑桃六。

黑五,片四,梅九,红Q。转眼又到黄少天,他抽出牌来放了张红心四,还不忘煽风点火两句:“唉我说,这方块七还能不能出了?在你们谁手里啊,快点出出来,我的牌已经饥渴难耐了。”

这种勾心斗角的牌场厮杀当然没人理他,不过等到又过了几轮,几乎所有人都扣了牌,那种投向唯一没扣牌的人和早就扣了牌的人的怨念就越来越浓烈。黄少天哼着歌儿又上了张黑桃K,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牌了。喻文州手里也就剩一张,气定神闲地放了个方块七。

“不好意思。”幽暗的灯光下他眉眼弯弯,标准当年好学生的笑容,怎么看都写着温良无害:“净手倒拉七。”

包厢里一阵惨叫。

“喻总喻总你不厚道啊喻总!”宋晓是最惨的那个,方块JQK都在手里,结果被这个净手弄得成了本轮最大的输家,端起油盐酱醋可乐啤酒兑的神秘液体时眼神都是绝望:“有没有这么坑兄弟的!”

“我本来是想出的。”喻文州好心地帮他倒好一杯白水:“但是少天都已经把方块八扣了,我出了七又有什么用呢?”

“我靠喻文州你这是甩锅好吗!”手头方片只有张八、本以为自己扣了好牌却没想到祸水东引的黄少天一下子跳起来:“你早出我不就不扣了吗!”

“早的时候有的是别的可以出,我为什么要出七呢?”喻文州说的理直气壮,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这种成年男人返璞归真的胡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众人带着意犹未尽的怨念和下次再来的斗志互相告别。黄少天盯着最后一个宋晓上了出租车,回头就去闹喻文州:“今天晚上喻总收留我呗?”

他仗着自己刚干了六瓶啤的,直接召唤醉鬼模式上身,勾了喻文州的肩膀来回摇,声音还带着点口齿不清的小酒嗝。喻文州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推他一下。

“醉鬼站直,再闹我就送你回家。”

“不要不要不要,回家我妈一定要念我到天荒地老……喻总收留我啊,收留我啊,收留我呗?”黄少天继续跟他闹,整个人乱没形象地在他身上趴成一团。喻文州哪能看不出来他是装醉讨便宜,他只有十岁之前还会吃黄少天这种亏,十岁之后?喻文州摇了摇头,这么多年都对这种戏码乐此不疲,自己和他也真是都够可以。

他今儿本来是开车来的,但最后扛不住众人联手报复,也结结实实地被灌了好几瓶,实在没办法再开车回去。但明明之前还挺顺利,可等到只剩他们俩时,出租车就跟存心作对似的,要么就是有客要么就是打着空车不停。结果就是晚风瑟瑟,两个大男人坐在路边的花台上看车看马路,黄少天在旁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你手上那事儿忙完没有啊这都多半个月叫不动你了,我妈前几天还问我文州怎么不过来吃饭,这周末来不来?太后做白斩鸡。”

“好。”喻文州望着他笑了下:“黄少的升职庆贺餐私房菜版,就算是世界末日也得吃。”

“哈算你识相……喂喂出租车!”

 

这么一通折腾,等他们到喻文州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人明天都还要上班,喻文州好歹惦记着往黄少天嘴里灌两颗感冒药——他那个喝过酒吹个风转天一定流鼻涕的毛病这么多年就没好过——而当事人直接往客房走,七分困三分酒。

懒得开灯,脱鞋,脱裤子,上床,垫枕头,钻被窝,开空调,熟门熟路自然而然。

“我先睡了啊……”

黄少天话音没落,就已经整个人卷进被子里把自己变成了个馅。喻文州早习惯他这个样子,任劳任怨地去帮他盖被子,空调调高两度,窗帘拉得一丝光也不漏。不过转念想了想,又帮他拉回一条缝来。

——不然明天黄少天没能及时起床去上班,又要让他背锅。

“唔……”黄少天翻了个身,从朝墙的被子卷变成了朝外的被子卷,客厅的壁灯映在他脸上,昏黄的光让他忍不住又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喻文州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才仿佛醒过神来一样快步走出去,临关门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眼,但那一线光不够借。

他松开领带,喝下一整杯水,才觉得喉咙干渴。

浴室的水已经烧好了,他迫切需要清理一下今天身上凌乱的酒气和又微微躁动起来的情绪,但是临走前被灌的那几瓶好像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上了头,有点昏昏沉沉。

总觉得该习惯了,但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太过遥远漫长,他向来觉得只要努力什么都能做到,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总是不知所措。

第几年了?喻文州夹着根烟,模模糊糊地想。

他今年二十七岁,认识黄少天的第十九年,发觉自己喜欢好友的第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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