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开新坑啊【眼神死
·觉得自己最近写文越来越肉麻……完结倒计时-V-
第二天王杰希重新开了那幕戏。
他们两个坐在那里，阳光平和地流淌过窗子和指尖，岁月的沟壑温柔静谧。
“早晨起来来这里通风。”喻文州低声说：“看着这样的晴天，忽然就想起咱们刚遇见的时候。”
坐在他对面的黄少天望着他，眼睛里的神色尽是沉淀下来的平和怀念。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他想了想：“我走在路上，你忽然之间叫住我。”
这么多年不提起的故事，本来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
但是其实它一直在，只不过跟着故事活成了过去，跟着岁月化成了影子，就像是空气，最习惯的，反而最不容易察觉。
“我记得。”喻文州看着他，低下头去斟一杯茶，阳光下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水流的声音和清淡的香气里，他的声音像是老去的诗：“那时候我被学长派了任务，今天非要拉到两个人入社不可，正好撞到你……”
像是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场记和助理都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摄录机吱吱呀呀转动的声音，坐在导演位的王杰希一脸严肃，时不时低下头去，在摊开在膝头的笔记本上写上两句什么。
他也拍过不少片子，再好的演员也见过，再美的剧本也见过。
此刻却忽然觉得面前的两个人似乎并不仅仅在演一个故事。
像是某些固然的、却未可名状的未来，读作“终该如此”。
“当初是当初，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
而故事还在继续。
“现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黄少天忽然就笑了。
那个笑容有点奇异，他飞快地垂下眼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眸子里的光一如他们年轻时、一如许多年前那般坦诚热烈。
从未停驻过的时间。
从未改变过的从前。
“舍不得啊。”
“cut！”王杰希适时地停了机，原本还在戏里的两个人神色一转，就又是戏外的模样。
黄少天笑嘻嘻地站起身来伸懒腰，一边抱怨着椅子不太舒服一边凑到王杰希那边去看回放。王杰希一把把他拦开说这场戏过了你们两个先去把妆卸了这种妆太重挂在脸上不好，然后又转身去招呼别人补拍几个用来剪辑的空镜头。
“我去刚才那感觉真的好像做梦。”所以说就算有人在他脸上捣鼓，黄少天的嘴也依旧不闲着：“不过终于是过了，我这心头一块大石。”
“刚才黄少演得可好了！”给他卸妆的小助理是今年刚进公司的新人，之前就喜欢黄少天，能为偶像服其劳简直高兴得快蹦上天去：“看得超感动的！”
“是吗？”黄少天眯着眼睛笑，趁着空档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喻文州一眼，对方也正好回过眸来，两个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侧过脸去让小助理帮他卸耳朵旁边没卸干净的那块皮肤，溜出口的言语像是有点不以为意。
“我倒不觉得是演戏。”
下午他们又拍了几个过场，一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黄少天都很开心。
喻文州看着他这几天难得的轻松样子也忍不住笑：“真敬业啊黄天王。”
“当然！”被点名的人骄傲地一扬头，忽然又笑得神神秘秘地凑到喻文州跟前去：“说实话说实话，今天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喻文州颇有些讶异地扬眉，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他靠在床头，黄少天凑在他跟前，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他能看见他眼里漫天的星星。
“当然除了少天，什么别的也没想。”
两个人腻在一起接了个长到不行的吻，分开的时候气喘吁吁。有一阵子没这么心无挂碍的亲热，只觉得连腻在一起的皮肤都比平时滚烫些。黄少天挂在他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说好想昭告天下现在这样真是麻烦死了，喻文州抚着他的头发，又在他眼角落下个轻轻的吻：“我猜王导已经看出来了，你信不信。”
“Jessica？”黄少天一惊：“我去我说他今天后来看着咱们的眼神够古怪……不过也是他看过那么多人演戏，是真是假自然要有点眼力。”
“看出来了也好。”他忽然间有点无赖地笑起来：“其实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看出来。”
“我最烦有什么事情要遮遮掩掩……你别瞪我啊我知道没办法。”
他滑下去靠在喻文州的小腹，扯来他的手指按着玩。
“不过和你在一起之后有时候也想，要是就是普通人其实也不错。”
“不必张扬，但是起码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干什么都像做贼一样。”
“可是认识少天就是因为拍了那部电影。”喻文州的手指抚过他的脸：“所以大概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会吗？”黄少天眯着眼睛：“我觉得不一定。”
“总觉得无论如何都会和你认识。”他说着笑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很神，肉麻一点说你记得这剧本作者写在小说里的一句话吗？还没发现自己在等人的时候就已经在等你。”
“就算不是现在的我们也一样……大概无论在哪里的我们都一样。”
喻文州沉默不语地看了他好久，眼睛里那些温润的光几乎要将他一点点地吸进去。
“之前从来没这么觉得……刚刚忽然后悔和你分开三年。”
“少天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变得这么好，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被人抢去。”
“现在知道后悔啦？”黄少天笑着跟他闹：“哎说起来我挺喜欢那种终于想明白了回来发现喜欢的人已经跟别人过起了幸福生活的狗血戏码，回头看看有没有这样的本子接一个。”
“真的要做国民偶像。”喻文州笑他，突然一下子又把他拉起来，翻身压在旁边的床铺上。
他性子向来温和端正，难得有这样难以自抑、或者说是迫不及待地表达出什么需求的时候。
“不过事已定局，再怎么演也都是作戏了。”
他的嘴唇落在身下人的眉骨上，声音低远得像是叹息一样的回音。
“我真高兴那天决定去试镜。”
“少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