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电脑里还有好多个坑和大纲你们造吗……
·以及他们最后还是去一张床上睡了无误。
·所以何必折腾呢。
“你倒是想得都挺清楚。”黄少天愤愤道。
“想了这么久，怎么敢想不清楚。”喻文州低低地笑：“黄少我喜欢你，能不能考虑下做我男朋友？”
简直就跟嗓子眼被塞住了一样。
黄少天根本没想到喻文州会打直球，简直整个心里都被这句话顶得发疼。他记得喻文州不是这样的，为人向来留三分余地，越大的事想得越清楚越认真，结果不过这些日子没见，竟然就变成这样——不过也或许不是时光流逝人变了，只是这件事他想了这许久，终于想得足够清楚分得足够明白。
其实不光喻文州，他也何尝不是在想。
当年的喜欢来得突如其来，一下子就跟要把人拖进没顶的海里一样，他们都是好演员，一个入戏快一个入戏深，就这么撞了进去，感觉甜蜜危险却又惶惑，像是摇曳的红花隔了雾，唯恐伸出手握住后才发现是火。
“好。”他干脆利索地说，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换衣服下楼大概只用了五分钟，他让喻文州出酒店门等他，自己开车过去——倒不是怕什么被人撞见了麻烦，就是进去了被认出来，只怕又有一段签名合影握手留念的事情要做。黄少天对粉丝好，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基本上来者不拒，但是今天晚上，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误。
车开出去没多久就是个路口，然后直着开下去就好，他手握着方向盘，远远地就看见哪片灯光里站着个影子，觉得有点陌生了，但是好像又熟悉，不用凑到近前，大概都能想象出喻文州现在是什么表情。
车子吱呀一声，精准地停在在酒店门口等候的人面前，喻文州俯下身来敲了敲车窗，眸子里的笑意像是杯子里盛满快要溢出来的酒。
黄少天给他开了后备箱，自己的屁股黏在座椅上没动，喻文州放好箱子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来，侧过脸微笑地看他：“少天。”
黄少天看了他一眼，和他记忆里的喻文州相比，现在坐在这里的人还是稍微变了一些，大概无非是些头发长了点着装风格稍微变了点的小事，不过喻文州脖子上的围巾还是他走之前过生日自己送的那条，近黑的深蓝色，记得摸在手里柔软暖和。
“你是不是有点近视了？”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
喻文州愣了下：“你还真看出来。”
“你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眯了嘛。”黄少天随意地挥了下手：“不过不厉害，回去了。”
他说着就利落地打火换档掉头，隔着一条半马路，开车用不了十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不说话倒是也没什么所谓。喻文州好似一直在研究他的车子，两个人的目光偶尔在前镜里交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人说近乡情怯，有人说千里辗转，但是在这样一个一伸手就能碰到的、狭小而安全的距离里，一切都能变得平静而坦然。
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句子，那么一点点事。
停车入库熄火，他看了一眼喻文州，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撑在椅子上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回过头去的时候喻文州深黑的眸子就在近前，夜里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他甚至连对方嘴唇的温度都来不及细细感受，就已经被拖入了某种狂暴而骤然的风潮里。
接触的舌头像是两根断裂的电线在风中被吹得一摇一摆，点得眼睛里都是噼噼啪啪的火花。亲吻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闭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像是看过无数的年月与无数的想念，他好像想起来某个阳光肆无忌惮的午后，自己刚听导演说完戏就看见有个人走过来，跟导演点过头之后冲他伸出手，说我是喻文州。
听起来稀松平常，却忽觉再不可忘。
好不容易才分开的时候黄少天忽然喘着气笑了，眼睛里像是有薄透而锋利的火。
“妈的居然是在车里。”
喻文州倒是听懂了这句话，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也忍不住笑：“别说，之前拍戏的时候没有过？”
“那要么是纯借位要么是为了艺术表现，能一样吗！”黄少天愤愤地瞪回去，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能把这两档事混为一谈。
“不一样。”喻文州又笑。
他们俩中间还隔着根手刹，这个姿势其实相当别扭，但是兴致起来了，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凑在车里又腻歪了一会儿黄少天忽然一把推开他：“差不多行了，过家门而不入是什么毛病。”
“要不要签租房合同？”喻文州说。
“那必须的。”
地下车库里有电梯直达，黄少天一边转着钥匙开门，一边还在碎碎念：“这就半夜一点了你知道吗，我明天是场武戏要吊威亚的。”
“辛苦少天。”喻文州说：“晚上回来吃，我做好饭等你？”
“行啊。”黄少天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能一秒进入这种同居三年生活美满的模式而不脸红——这哪有一个小时前才刚告白成功的样子，不过本来就该这样，倒是也无所谓：“我记得你搞那个鸡丁挺好吃，楼下有超市你要用什么自己买。”
“好。”喻文州眼睛转了一下：“客房那间？”
“嗯。”黄少天抓了抓头发：“反正今天晚上就先凑合下，要用什么明天再买。”
他说话的时候喻文州已经啪嗒啪嗒地按了好几下开关，站在门口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少天，你客房的吊灯坏了多久了？”
这事儿黄少天还真不知道，他这间客房平日里用的不算勤，上次有人来住还是张佳乐在附近拍戏拍晚了来蹭一宿——两个月前的事了，平日里晚上他没事也不进去，哪知道灯什么时候坏的、他盯着喻文州看了会儿：“手机上不有手电吗脱衣服睡觉吧，大半夜的还想干什么。”
喻文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黄少天又说：“你要跟我来睡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先提醒你别忘了我半夜踢人，这床就普通双人床你躲不开。”
“看来得买张床。”喻文州眉眼一弯：“King size？”
黄少天简直想分分钟请他出去。
“洗洗睡吧。”
